第04:文艺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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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~~——读石中元文集《白河之光》有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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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~~(1922——2015)
2022年09月21日 星期三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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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乙化

  周诠

  (上接第2695期第4版) 

  发现敌人增援后,曹福增和战士们毫不畏惧,憋着一肚子仇恨的子弹顷刻间射向敌人。虽然大村不如青白口地形有利,但是火力配备还可以,除了三营固有的四挺机枪,团长又给多拨了两挺。十团的任务是既不能让鬼子从青白口和大村过去,也不能让他们从南面的镇边城过去。如果非要通过,宁可让他们从青白口通过,十团可以从大村和镇边城南北两侧对其追击,形成合围。当然,那样就等于把挺进军主力暴露在敌人面前,对他们歼灭北面的日伪军主力不利。但是战场瞬息万变,白乙化满怀信心,他觉得十团能够找到机会,在敌伪军完全靠近挺进军前歼灭他们。 

  大村的战斗同样激烈,因为没有地形优势,伤亡比青白口更大些。这边伪军更多一些,但是战斗力并不差,这令曹福增感到意外。敌人好几次都接近了阵地,其中一次三四个鬼子已经近在眼前,双方展开了肉搏战。但是,在曹福增“宁死不撤”的命令下,战士们咬紧牙关,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。 

  白乙化弄清鬼子的伎俩后,立刻从镇边城调来一个连增援大村。青白口的兵力暂时没动,毕竟这里是鬼子大部队进攻斋堂的主路。镇边城只有二百人负责阻击,但是鬼子主力从那里通过的可能性极小。 

  援军赶到大村的时候,曹福增刚刚打退敌人的一次进攻。他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战士,心里滚过一股热流。他担心团长会从青白口派人增援他,他认为如果增援,应该首先让镇边城那边增援,因为镇边城那边还没出现鬼子。但是当他知道来增援的正是镇边城的三连时,非常高兴,他知道团长做出了正确决定,并且同自己不谋而合。天黑前,他组织战士又打退了敌人两次进攻。 

  在阵地上打盹时,他梦到了妻子。朱贵枝摸他的断指,弄得他很痒。她在梦里冲他笑,他也笑了。 

  大村伤员很多,而卫生员只有三个人。从表面上看,阵亡者跟伤员区别不大,只能靠卫生员在救助时临时判断,从而做出救或不救的选择。遇到伤员不声不响,她们就先伸手去感受他们的鼻息,一息尚存者立刻施救,相反则马上放弃。她们的时间很宝贵。有些伤员运气好,刚负伤就被卫生员发现,而另一些伤员,特别是重伤员,往往等不到卫生员出现就已经牺牲。对逝者而言,只要战斗不结束,往往始终保持着中弹时的姿势,要么伏在阵地上,要么斜躺在壕沟里;要么脑袋下垂窝在一个旮旯里,要么胳膊压在脸上或者手掌抚在胸前。两个战士头部中枪,但是并未立即死亡,卫生员争分夺秒为其中一个包扎伤口。不过,第一个在刚被包扎后就停止了呼吸。“哎呀,同志,怎么不坚持住?”负责组织抢救的张大妮有些不满,“这多耽误时间!”说完她就后悔了。是啊,没人愿意在二十几岁就去见阎王,“对不住兄弟,我这话说得不对了。” 

  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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